2010年10月7日星期四

朝鲜人:我们最幸福?


听说,朝鲜粮荒加剧,半数以上家庭每天最多就吃两顿饭,数以百万计人吃草充饥,甚至传出饥民吃人肉的悲剧。也是听说,因为太穷,朝鲜人动手术没有麻醉药可用。还是听说,由于在2010南非世界杯中失利,朝鲜足球队教练被罚到矿场去挖煤。

国际媒体一边报导令人咋舌的消息,朝鲜就一边大声否认,还频频大动作发射导弹,似要证明给你看,能够制作武器的国家,不可能虐待国民的“事实”。生活在文明世界的我们,也实在很难想象21世纪的今天,竟还会有这样的国家。这个你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去的地方,可真是神秘到家。

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美国发布的夜间卫星图,由此,可以很客观的发现各国,以及各城市的发展水平。一到了夜晚,日本、韩国和中国均万家灯火。但细心的人会发现,咦,朝鲜呢?因为没钱买煤,入夜以后,整个朝鲜就变成了一个黑洞。无论是村庄、城镇,还是首都平壤,都因停电而变成寂静无声的鬼蜮。然而,“永远的主席”金日成铜像则是永不停电,成为了黑夜中唯一闪亮的建筑。

《洛杉矶时报》驻外特派员芭芭拉.德米克(Barbara Demick),在她的新书《无需羡慕:朝鲜人的真实生活》(Nothing to Envy: Real Lives in North Korea)开头就表示被照片震慑,并说了这么一句话:“朝鲜不是未开发国家,而是被已开发世界遗忘的国家。”在光污染如此严重的今天,这可能是朝鲜对地球做出的最大贡献。

人人互相监视

德米克现任北京新闻部主任,之前曾以关于朝鲜港都清津的系列报导广受瞩目。去年年底《无需羡慕》面市,以清津几十年来的发展为主轴,佐以6位朝鲜叛逃人士的深度访谈,勾勒出朝鲜人民的日常生活。在她的笔下,90年代的朝鲜几乎是名符其实的世纪末:百万人死于饥荒,生产停顿,路边可见尸骨。一位医生在逃亡到中国边境时惊奇发现:“中国的狗吃得竟比朝鲜的医生还要好。”
朝鲜试图隐瞒国内闹饥荒的事实,却被国际非政府组织揭穿。-路透社-

作家观察的这些人投诚之前住在朝鲜东北部,距气派的首都平壤很远。她描述的生活很残酷:食物总是不够吃;老百姓白天长时间工作,紧接着晚上还要上几小时的思想教育课;暗中监视邻居的一举一动是全民休闲活动;发表不爱国的言论,尤其是说反最高领袖金正日的笑话,就算没丢掉老命,可能也得进劳改营关一辈子。
由于没钱买能源,医院里的医生只能在日光下或靠烛光施手术,还得到山上去采草药给病人治病。

美国小说《飘》(Gone With the Wind)是被禁的危险书,反倒是美国前总统克林顿的性丑闻被大书特书。特工还会在政治集会中推敲你的表情,以考察你的诚意。这个神秘的国家正是乔治.欧威尔(George Orwell)小说《1984》的真实呈现。

想要观察朝鲜不容易,我们要看清楚朝鲜人有些困难,他们却是完全看不到我们。使用电话受到严格限制。邮政不可靠。根本没有电子邮件。电视和收音机只收得到获批准的频道。老百姓不断被填鸭式灌输令人麻木的官方宣传,一切全是为了维持对金正日的个人祟拜,并把美国抨击得体无完肤。

领袖被極度神化

自1948年建国,朝鲜政府就严格控制意识形态,不间断地向他的人民灌输一种思想,使得老百姓对领袖的崇拜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。他们把金日成称为父亲,金日成的生日为太阳节。每个朝鲜人都必须佩带金日成的像章,而且以能够佩带这个像章为荣。据韩国媒体统计,朝鲜金日成父子总共有1200个封号!内中有:自天而降的英雄、万民的天、21世纪的太阳、地球守护神、哲学巨擘等。
逢金日成诞辰,朝鲜人都得到其塑像前跪拜献花。-路透社-
朝鲜家家必需悬挂金日成父子的画像,而且要经常打扫,画像上不能落有灰尘,否则要以不敬罪论处。最麻烦的是刊登有金日成、金正日画像的报纸,既不能丢,也不能乱放,一旦不小心弄脏弄破报纸上金氏父子的画像就要判罪。官方媒体更不时报道,有民众在灾害中为了保护领袖的画像而丢命。

更夸张的是,1994年7月8日,金日成去世,2200万朝鲜人好象天塌下来了一样。朝鲜全国各个广场,金日成的塑像前,鲜花堆积成山,成千上万的朝鲜民众在塑像前跪拜,无论男女老幼都捶胸顿足,放声恸哭。担架队不断地往外抬哭晕过去的人,救护车繁忙地穿梭,这场面大概只有在朝鲜才能看得到。

朝鲜儿童自小就被教导唱“在这个世界上,我们无可羡慕”这么一首歌。大部分的朝鲜公民,对自己一直被喂食的文宣攻势,到底是全然接受、相信一半或是恨到要死?实在无从得知。作者认为,最有可能的是,由于他们努力活下去都来不及了,根本没花多少时间去质疑,也没理由相信他们能改变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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